松泉石上照故人（三）
鱼与熊掌，是否不可兼得
扁头一手提着打好的热水一手拿着刚刚买好的生煎和豆浆，轻手轻脚走到一分队长室，看一眼手表上的时间，叹了一口气，熟练地从自己兜里掏出钥匙。
整个行动处也就自己有这待遇，钥匙还是头儿亲自交到自个儿手里的。
现在才七点半，头儿想必还在睡呢。
扁头把早餐放在桌上，直接朝单人床看一眼，果然陈深背冲外睡着，把自己蜷成一团，像一只弯缩的虾。
扁头砸吧嘴，心想以前听老人家说靠右面蜷着睡的人缺乏安全感，头儿到底遭遇过什么事呢？他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，像要从我身上找到谁的影子。
“头儿，头儿，醒醒，吃早餐了。”想不通归想不通，扁头还是决定把陈深叫醒，要是迟到就不好了。
“嗯？”陈深迷茫看了扁头一眼，“扁头啊，马上。”
他重生而来，比常人多了一世的记忆。
每每夜深人静时，他反复做着同一个梦。
他梦见了前世的那些人，老毕、嫂子、扁头……
一个个，就像树种在他心头生根发芽，长成参天大树，长成不可磨灭的存在。
每每在梦中，他才敢流泪哭泣，才敢对嫂子嬉皮笑脸，才敢向毕忠良以各种名义要小黄鱼……
他咬一口生煎：“我吃饱了，扁头，剩下的都给你了。”
“诶，头儿！再多吃点啊！”
陈深停下脚步，回身一笑：“等一下开会，扁头，我要是迟到了就从你这个月的工资扣。”
“别介啊头儿，您去，您去还不成吗？”扁头苦着一张脸，头儿这招真是屡试不爽，偏偏自己还总是往上凑。
陈深推开大门，阳光倾泻，将他尽数包围。
扁头张着嘴，里面的生煎都来不及咽下。
那个人沐浴在阳光中，让人看不清他的身影，让人不禁生出错觉，这个人会随时，随着光离开这个尘世间，再也寻不到他。
扁头猛地拉住他的衣袖，心神恍惚下大吼一声：“头儿！”
陈深愣住了：“扁头，怎么了？”
“没什么……头儿，早点回来。”
陈深嘴角上扬到好看的弧度：“好。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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